You can stand under my umbrella

afd:西西Cil

头像是私人稿件请勿拿走谢谢

【凯荧】Moonquake月震

#11.30生日贺文,双向暗恋故事

#1.2w一发完,第一人称,我=荧

#提瓦特漫画背景设定,世界里有马匹

#观赏愉快



【看文之前放一点点与正文无关的引子】

月亮每过一千年,就会发生月震。轻微的、又剧烈,地球上的人永远也不会看到那每夜都挂在夜幕中的圆月,在月震来临的时候,经历着怎样的动荡。


Like my crush that you will never know.


他们都说,这个年代了,哪儿有人亲手写信?人们都爱把一句话分成三条消息发出去,完整的心意被切割成一条一条的短信。人们都爱看每天早上醒来时收到的消息数量,仿佛数字越大,就越能代表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分量。


可我偏偏不是,我爱把对你的,细碎的心思都堆积在一起,长扬潇洒地写成一段又一段的文字。一封信里记载了很久的思念与欣喜,文字成了酝酿香甜的美酒,对我而言,愈是酿的久,读起来愈是享受。


说得好像很文艺,可我又分明知道这都是因为我没有机会把心思都即使说给你听罢了。可它们总是从心里冒出来,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起,就在我的身体里叫嚣着。我的心脏用力跳跃着,让我不得不时常要长长的吸上一口气,再慢慢地呼出来。我的眼睛就是我的卫星,收到来自你的笑容,传递给了心脏,让它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,关于你的外表、你的内心、你的灵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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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可笑,我走遍世界各地,屠过龙,护过城,可我竟连对自己心上人的当面表白都不敢尝试,甚至要隐晦地藏在这封赠予他的生日祝贺信里。


不是我无法与他同过生日,而是本身他就不喜欢兴师动众地举办生日聚会,听安柏说,他几乎从未举办过生日聚会,只是收下了礼物就不知去向。想来,我这般胆小的,若是一定要跟他一起过生日聚会,岂不是成了二人约会了?那是万万不行的,待在他身边时,我又成了不会说话的木头棍子。


何时开始喜欢他的呢?我撑着下巴望向窗外,信里洋洋洒洒地回顾了与他的相处日常——虽然我知道大概率这个版本又要被我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,却是想不起来何时开始对他有这份情意了。


他是蒙德城的骑兵队长。我还在蒙德城时,时常能望着那些骏黑的马匹高大豪迈,零零散散在城外不远处的青草地上吃草。他就悠闲自在地躺在一边的小山包上,吊在手腕上的银色酒壶摇摇晃晃。一匹似是吃饱喝足了的马儿慢慢悠悠地朝他走去,片刻后他起身,从山包上一跃而下,小跑两步到那马儿的跟前,拍拍它健壮的大腿,打理它的毛发。马儿似乎很喜欢他,亲切地把头蹭了过去,凯亚被蹭的痒了,放声大笑。


凯亚是爱笑的,人尽皆知,但很少,不,几乎可以说是从未见过他笑得这般轻松自如,毫无负担。


他好像发现了在不远处躲着窥察他的我,朝着我挥了挥手。我也不好意思再躲着了,干脆大大方方站了出来,朝他走去。


“虽然在其他世界也见过马,但是像这样生养健壮的,还真是头一次见。他似乎很喜欢你呢,凯亚。”


“这可是蒙德城的马儿。”凯亚爽朗地笑了几声,“他们最享受的就是在青青草地上奔腾的感觉,自由不羁的灵魂就如同这里的风一样。你说是吧,尼克?”


尼克,是他给那匹马儿取的名字。尼克像是懂人话一般,快活地跺了跺马蹄,又呼噜了两声,甩了甩脑袋。


“你看这家伙,说着说着,就按耐不住急躁的内心想要奔腾了。荧,你会骑马吗?要不要跟我来一场比试?”


我摇了摇头:“我虽在从前骑过,可那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,更何况,即使我会骑马,又如何能跟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一较高下?”


“唔,说的有道理,那可真是可惜啊。那么比试的话,不如以后等你学会了再来也不迟。今日,就带你见识一下,什么叫自由之都的骏马。”


他蓝灰色的眼睛眨了眨,晶莹如炬,像是龙脊雪山上看到的最后一缕日落和第一抹月光。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他就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我的腰,毫不费力把我往马背上一送。我慌乱之下抓紧了马鞍坐了上去,有些不稳,下一秒凯亚又踩着一旁的马蹬跨了上来,结实的胸膛贴住我的后背,双手抓起缰绳,把我环在怀里。


我几乎是在那一霎那脸耳尖就开始发热,贴的太近,我甚至好像能听到他的心跳。他让我先牵着缰绳,自己把手上的酒壶塞进挂在马肚子上的羊皮袋里,不知为何,马儿突然往后退了一步,这让我措手不及,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吓了一跳。凯亚立刻抓住缰绳拉了拉,嘴上还念叨着:“好了好了尼克,马上,马上就让你跑起来。”


随后又在我耳边说:“这家伙等得有些不耐烦了,可真是急性子,哈哈。”


我的心跳愈发加速,因为刚才焦躁的尼克,也因为他。定了神我才反应过来,他抓住缰绳的手正正好就盖在我的手背上,与其说他抓住缰绳,不如说是他抓着早就抓住了缰绳的我的手。他身上令人沉醉的雪松香不断闯入我的鼻腔,带着些阳光扩散开的温暖气息,打乱了我的呼吸。我从未与他——我从未与任何男性这样贴近过,他就那样带着我的手甩起了缰绳,小腿一蹬,我与他在马背上飞驰。


这就是自由吗?世界之大,我在那一瞬间竟产生了错觉,好像我们此刻不背负着任何责任与义务,我们只是活在这世上就足以令人雀跃。


我们不属于蒙德,不属于提瓦特,只属于自己。


那日的笑容,我永远神往,那日的心跳,我永远记得。那日的他,频频出现在我梦里,是回味了百遍也不够的好酒,是醉了也不愿忘记的梦。


自那之后,他从骑士团分了一只小马驹给我,他说是性格更温顺的,体型也适合我这样娇小的女子来骑。我知道,马驹就要从小养,于是我在蒙德城几乎全部的闲暇时间都与那批马驹相处。我不太擅长起名,凯亚便替我起了一个。


“要配上这么可爱的小姐的马驹,自然也要最可爱的名字啦。不如叫露娜怎么样?”


“露娜…可爱吗?嗯…不过我并不介意,那么他就叫露娜吧。”


我借机鄙夷了一下他的审美,但他却笑笑不做解释。后来我也是偶然才听来自须弥的学者提起,露娜有月亮的寓意。我听完觉得更有意思了,这般在阳光下逐日追风的马匹,怎么反而取一个月亮的名字呢?


——由他去吧,露娜、露娜的早就叫习惯了。我学着凯亚的模样在马背上找平衡,逐步加快速度,锻炼自己的同时也在锻炼露娜。它跑的不如尼克快,但却比尼克更聪明,绕开了本可以用力跃过去的小坡,大大减少了失误摔倒的风险。


我细细照料它,每见到它时,都会想起凯亚。可我再也没怎么与凯亚见过,那日之后他似乎忙了起来,就连去天使的馈赠的时间也少了。偶然碰见,也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要离开。我知道他忙,他不是那天那个马背上自我的凯亚,而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凯亚。主动想要帮忙,凯亚却说一切都已安排好了,让我好好在蒙德城享受自己的生活。


我看着他的眼神,没有半分谎意,只好点点头让他离开。可不知为何,或许是当天的月光太清苦,我觉得他看上去十分落寞。我分不清最终驱使我的,是他看上去的孤独还是我酿许久的思念,他没走远,我又从身后叫住了他。


“凯亚!”他停了下来,回头望我,我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想好要说些什么,“…露娜又长大了许多,愈发优雅结实了。”


他回我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:“是啊,有我们这样优秀的荣誉骑士照顾,它怎会长得不好呢?有空我就去看看它。”


我用力点了点头,目送他这次真的离去了。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,我还要和你比试呢,我在心里念道。


在蒙德呆了够久,距离去出发去璃月的日子,只剩下一周了。脑海间又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孔雀一般的眼睛与小麦色健康的肌肤,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愁与伤感。


早早交代好了骑士团专门养马的人关于我离去后露娜的照料,又顺便打听了凯亚是否有来过。


“你说骑兵队长凯亚啊,他…好像前几天来过一次,不过呆了几分钟就走了,看上去也不是很高兴。”看守马厩的人回忆道。


…但再怎样也算是许诺了那个“有空就来看它”的约定吧?至于凯亚看上去不是很开心…


我摇了摇头,试图把这件事扔出我的脑海。他近来忙碌,我又即将启程,至于我对凯亚的心思…


还是比较适合在夜里自己慢慢回味吧。


从瓦格纳那儿取了新打造好的剑,从莎拉小姐那儿预定了几日的粮食储备。我对着背包一样一样清点,发觉好像晶核的数量不多了。


论晶核,在蒙德首先想到的就是风起地的七天神像了,虽说晨曦酒庄也有不少晶蝶,但他们都藏匿在葡萄架中,在里头上下捣鼓跳跃免不了要把葡萄都打落,毕竟上回派蒙就这么干过一次,结果最后我们做了好几天的加急委托才攒够钱赔偿,还是看在我们是迪卢克老爷的朋友的份上打的折扣,得不偿失。


于是我趁着月色正浓来到了七天神像附近,因为黑夜使它们更显眼易捕,可当那颗大树就在我眼前时,我却看不到一丁点儿在空中飞舞的晶莹影子。我绕着那颗大树仔仔细细转上了一圈,正以为我就要空手而归时,却听见黑暗中悠悠冒出一男声:“咱们的荣誉骑士大半夜不去休息,在这风起地转悠做什么?”


我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态,剑已出鞘三分,却看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。深蓝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在身后被风拂起,贴身衣衫敞地比平日更宽,我呼吸停滞了一瞬,想不到上天竟给我机会再见一见挂念的人。


“我来抓晶蝶,结果一个都没有。看来是被你吓跑了,凯亚。”我收起了剑,又从风里嗅到他身上的酒味,不由得走近了两步,“倒是你,在这儿做什么?不会告诉我,是在喝酒吧?”


“哈哈哈,荧真的好敏锐。瞒不过你。”凯亚靠在树上,又从银色酒壶中倒了一口酒,“要不要来点?”


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酒壶,想他一定是微醺,否则又如何会这样把自己喝过的酒壶给别人?我接过他的酒壶,却未接受他的邀请。在这四下无人的夜空下,我好像沉溺在了他的眼睛里,不知哪儿来的勇气,掐住了他的脸庞,戏谑道:“凯亚队长,今日怎地偷偷跑出来野外求醉?莫非,还打算喝醉了就这样露天睡一觉?”


四下无光,只有清冷的月光与七天神像上的圣光微微映衬着他的脸庞。他的脸上很烫,我的手触碰时,他还微颤了一下。他不说话,却脱下手套,把我的手捧在手心间,食指相交摩挲,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我。


“荧的手怎么这么冷?晚上风凉,多穿些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没有半分轻佻与浮夸。我恍惚了,竟不想把手抽开,贪恋上了冰神之眼拥有者的体温。我说:“不是我冷,是凯亚你太热了。”


他抬眼看我,微微一笑。这是第二次我们距离如此之近,几乎贴在一起,我与他同在树下坐着,他身上的酒味混着雪松香让我有些失神,我想,悄悄靠一会儿在他身上也没什么关系的。


“你不喝吗?”他问,“这可是蒙德城著名的蒲公英酒哦。”


“不喝午后之死吗?”


“午后之死虽好,但更适合在气氛到位的酒馆里品。一个人在这样静怡的月下,空旷的风起地,果然还是自由清香的蒲公英酒更适合。”他笑笑,“不,现在是两个人了。”


“也就只有凯亚和不靠谱的酒鬼诗人会同意我喝酒了,这自由之城可一点都不自由。”我耸耸肩,语气中掺杂着不满与无奈,“不过我也习惯了。”


“所以,愿意把自己珍藏的蒲公英酒分享给你,知道你在我心里地位不低吧?”


我心一跳,暧昧句子让我乱了神绪。我怔怔看着他:“不低?那是有多高呢?”


“不告诉你。”他狡猾的笑容像是老狐狸,“你喝一口,我就考虑一下。”


他把头侧着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看我,我感觉自己被小看了,于是拧开酒壶的盖子,往嘴里灌了一大口。酒精的冲味儿只在入口的那一刻,甚至还未完全吞下去就消失殆尽,入喉酸甜又夹杂着一些苦味,在肠肚中百转千回,暖意流向四肢百骸,舌尖留下野菌与青草的气息。


我喝急了,险些没呛着,略咳了两声后听到一旁的凯亚偷偷发出惹人不快的轻笑声。我不悦地去蹬他,他的手却抚上了我的脸颊,将鬓边的耳发别至耳后,沉沉地说:“荧酒量不好么?才喝一口就红了脸,慢慢喝啊,不急。”


是我酒量真的不好么...?天上的明月好像震了一下,带动着我的心一起。他旖旎暧昧的动作仿佛在推动着我穿破这一层薄纱,可理智却不肯消停。我问:“我喝了,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?”


他眸中流光回转,把酒壶拿过去给自己灌了一口,下一秒却搂住我的后颈,凑上前来,就着月光吻住我的嘴唇。他口中的酒慢慢渡了过来,我无力反抗照单全收。凯亚,这就是你对我的答复吗?让我依偎在你的怀中,咽下你递给我的所有,不知足地舔舐着你的嘴唇齿间,将我紊乱的呼吸洒在你的脸上。


我向七天神像许愿,就让时间在此停滞,请神见证我心里的爱意。我无法拒绝他,他就这样坠入了我柔软的心际,我看着他的眼眸,同我一样蒙上了一层情欲与雾,我想,从此共我回味的事又多了一件。


“我考虑过了,还是不告诉你。”


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却又被他再次堵住了双唇,吻了长长久久。跨坐在他身上的时候,我仿佛身处云间飘飘然,不知何时衣衫也被褪去了,他舌尖的酒意留在了我的肩膀、锁骨与胸部,我颤颤的靡靡之音回应着你,如同虔诚的信徒在教堂里合十祈祷。信的是爱,信徒是我,吟诵为你,萦绕交织。


有些疼,可我能忍。你在我腰间的温暖手掌似是在安慰着我,酒好像真的上了头,我扭着腰,你成了我的露娜,在我身下带我呼云唤雨。蒙德的青草地是自由的舞台,情至深处时,我匍匐在你身上,手指沿着你肌肤纹理抚摸,吻你好像一千遍也不够。我从未体会过这让我全身颤抖不已的愉悦,如同一个埋在沙子里的贝壳被潮水一遍遍冲刷淹没。我累了,我干脆随着潮水去了,它蔚蓝地像是你的头发,清澈地如同你的眼睛。我自愿的打开了贝壳,让海水它包裹着细嫩的贝肉,沉下去,深不见底。


第二天的我醒来时我躺在平日居所的床上,身边呼呼大睡的小派蒙让我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梦,直到我头晕目眩,腰间与大腿都酸胀疼痛,我才意识到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
印象里,昨夜...好像最后一句话是,他还是不告诉我?


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,可直觉却给我带来不祥的预感。我推开门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却刚好看见凯亚站在走廊上,手中带了一些猎鹿人的外卖,见我出来,热情地打着招呼。


热情...像是往日那样热情,倒是凸显的他昨夜有多么陌生。


“早。”我淡淡地回。


“听说你明日要离开蒙德,提前祝你一路顺风。”他把早餐送到我手上,又凑近在我的耳边说,“还请荣誉骑士原谅我昨夜的酒后乱性,勿要说了出去。”


原来他把那一切都称之为酒后乱性。疏离的称呼,刺骨的语句,我与他耳鬓厮磨的爱意原来是我的单相思。可笑我昨夜竟天真的以为那可怜的心意有了回应,我险些没拿稳那份餐盒,咬了咬牙,讥讽道:“随便你。”


我再没看他一眼,回房关了门。重重的关门声把派蒙吵醒了,她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了,我只说,去外面买了早餐刚回。


我借着没睡好的理由重新埋进了被窝,不让一丝光线透进来,在黑暗中我忍不住啜泣,终于明白了昨夜他对我说的那句话的意思。被子里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,可我却不想透开一点缝隙,若不是派蒙过来拽我的被角喊我去吃早饭,我想我会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整天。


派蒙指着早餐袋子里的另一个小袋子,喊我去看。打开后,我的滚烫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。


里头淡绿色的晶核,此刻倒像是他对我弥补。


在蒙德的最后一夜,我做了一个梦。


梦里,我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面前,将藏在背后的一封情书勇敢地递了出去。可他却为难地笑了,他说:“荧,如果说上次我们在树下...让你误会了的话,我很抱歉。但那真的只是因为酒精而已,没有别的,请你忘了吧,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事了。”


他把我当成了睡过之后就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么?我忍着泪点了点头,带着我写过了第十八版的情书走开,我的心脏痛骂我的身体不争气,为何要跑开?爱上他,才不是那夜之后的事情,分明应该告诉他,你爱了他很久,很久...如果那天我不去抓晶核,不去风起地,是不是我就有资格堂堂正正的和他表明心意了?


我是从睡梦中惊醒的,窗外夜色正浓,看着时间才凌晨四点。我身上出了不少汗,刚才的梦魇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心脏也如同针扎过后的余痛。我不耐烦地下了床,推开了门,想要出门散散心再睡。


“你听说了吗?今天好像凯亚队长心情尤其差,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,可今日谁都不见,据说早上在猎鹿人餐厅买早餐时看上去挺正常,可随后不知去了哪里,回到骑士团总部沉着脸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!”


“哦?你这么一说...好像确实有点儿印象?具体我不清楚,但好像中午去天使的馈赠自斟自饮、酩酊大醉了一番,就连查尔斯都拦着劝他别喝了。这可真是奇怪!”


“可不是吗?我还听莎拉说,早上凯亚买的早餐是两人份的呢。你说,会不会...”


“你觉得,和明天就要去璃月的...”


两个在西门站岗的骑士叽叽喳喳,我皱着眉,下意识地把关于凯亚的一切信息都排斥在外。我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喜欢他,可至少能让自己不要在陷入没有出口的问题迷宫里丢失自我。


我躲远了些,直到听不见他们说的任何一个字。凯亚在酒馆喝醉,这等事应该很常见才对吧?


他还真是嗜酒,今夜他又会和别的女人露水情缘吗?


...突然胃里开始翻腾,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深呼吸,才能保持冷静。今日月亮不如昨夜的圆,少了些许美感,或许这才真实,不想昨夜的一切都美地如同不真实的梦境,让人沉醉其中。


好像就是那时开始,我睡眠时间短了很多,既是整夜无梦,也总容易警醒。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,干脆就这样在提瓦特的各处看遍了月亮。恍惚间想起我的露娜,那以月亮之名命名的小马驹,在离开之后的半年里又是否长大了一些呢?璃月山峰耸立,四处是梯田,稻妻岛屿分散,人口拥挤,四处都不像蒙德那样适合骏马崩腾。否则,我一定会将露娜带在身边,随我游遍天下,行走四方。


所以我想我定是受了小露娜诱惑的缘故,决定回一趟蒙德,再前往须弥。


解决好稻妻的事件后,我离开蒙德已有十个月的时间了。


可当我经历千山万水回到蒙德城门口时,我还是有些不敢迈入这个大门。那是我才知道,原来我从未准备好正面面对那个人,纵然我以为自己早已将思念与牵挂代谢在每日琐碎的旅途中,早已将风起地的那夜忘记,当我看见门口士兵身上西风骑士团的图标的时候,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。


我让派蒙先进去安顿,自己却绕着蒙德城的外围转了起来。看着外围草地上的马儿,我更加坚定地给自己洗脑回来只是想看看露娜,与凯亚无关,也不需要紧张些什么。毕竟我早已“原谅”他的酒后冒失,再也不提起。


但我还是想尽量绕开他,所以我一个人偷偷摸摸来到马厩,雀跃地跑向许久未见的小露娜。它越发结实了,见到我来眼睛也变得神采奕奕,欣喜地直在原地跳跃。我与它脸贴着脸,亲昵了好一会儿,又被它舔脏了手臂与脸颊,才一边佯装嫌弃地一边擦拭干净。


我将它牵出了马厩,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它一起在蒙德的草原上疾驰。分别多日,可它与我的默契度丝毫不蹭下降,我同它干脆一路骑到了清泉镇,在马背上的冒险与平日里的探索截然不同。我学会了在马背上战斗,畅快淋漓地解决了一路上的丘丘人与深渊法师,又往奔狼领转了一圈。


等我回到它平日闲游的那片草坪——也是我曾与凯亚一同策马奔腾的那片草坪时,天已经黑了下来。暖黄的路灯微微亮起,为我指引回家的路,远处似乎有一个骑士在牵草坪上的马儿回家,远远地传来口哨声。露娜似乎被口哨声吸引,自顾自地就带着我跑了过去。我想,这一定是平日里喂养照料它的骑士。


可走近,我却怔住了。那个披着毛领,带着眼罩的,形只影单的男人不在骑士团加班,也不在酒馆喝酒,反而在野外这片草地,面色焦急地找着什么。


“凯亚...”我下意识地唤他,他转过身来看我,神色惊讶,随后又长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低着头自顾自地笑起来。


露娜凑到他身边,把那套先前对我表示亲密的完整程序又对他做了一遍。凯亚招架不住与它嬉戏,但我却莫名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疲倦与庆幸。是我的错觉么?我抬头,发现今晚的月亮竟与那日一样圆。我心中警觉起来了,暗自发誓,绝不会被他的眼睛再骗第二次。他的眼睛——


灼灼地望着我,与以往都不同,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温柔与哀伤。


这家伙又骗我。


我与他竟一个在马背上,一个在马下站着,无言对视了十来秒。我的心在与他目光交汇的瞬间又揪了起来,波光粼粼的眼睛,只是看着,看着,像看蜜饯罐子里久藏的糖果,看一束塞西莉亚花如何诠释浪子的回眸,像看到了神披星戴月在清泉中沐浴。只是看着,看着,就能将我的性命夺了去。


“抱歉...发现露娜不见了,急忙出来寻找,以为它自己调皮跑了出去,原来是被你骑走了。”他干笑两声缓解尴尬,又低语重复,“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。”


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我轻声说,“说抱歉的应该是我,我没有跟骑士团的人通知。”


“不要紧,不要紧。哎呀——我还在想,丢了露娜,我可没法再找一批这么好的马驹给你交差了。”他恢复了以往的轻佻,“回去吧?”


“嗯。我下马和你一起走吧?”我寻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,“露娜可能还没办法载我们两个人。”


“不用,你坐着,我牵你们回去吧。”


说罢,他就主动牵起了露娜的缰绳,带着我往蒙德城走。一路上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,我趁他要看路,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。


凯亚啊,真的很狡猾。又是这般月夜,又是二人独处,我才知道,诱惑我回来蒙德的不是露娜。我爱慕云彩却无法驯服,爱慕冰山却无法暖化,站在你面前的我面上强撑着云淡风轻,内心却坍塌地不剩一砖一瓦。


“要去天使的馈赠喝一杯么?”凯亚回头看我,“我请客。”


“...好。”我想说不,可口舌不受控制。热闹非凡的天使的馈赠不是什么四下无人的荒郊野岭,更何况,我还挺有兴趣看看凯亚如何从查尔斯那里给我讨来一杯酒。


事实证明我想多了,凯亚并没有给我讨来酒,而是直接点上了一杯午后之死,一杯葡萄汁。


“我是不想给你喝葡萄汁的,因为这纯属暴殄天物。”凯亚将紫色饮料推到我面前,又耸了耸肩表示懂得都懂。我轻笑,抿了一口葡萄汁说:“不,正合我意。”


似乎酒馆里热闹影响了我,我放松了许多,话也比在一路上多了不少。我从容地说起一路上的冒险见闻,扑朔迷离的案件调查,斗智斗勇的艰苦战斗,一路同行的亲朋好友。凯亚笑眯眯地听着,时不时附和两句,眼神却在听到我被愚人众执行官缠着每周切磋、与文武双全的枫原万叶一同作诗、与神里家家政管托马一同织毛衣的时候,黯淡了下来。


“那么,你在蒙德的生活如何呢?”


“还不是老样子?骑兵队长的生活可没什么新奇的,莫非,你看我是那种爱给自己找活儿干的人么?”


“你觉得好就好吧。”


此时查尔斯走了过来,端上了一杯新的午后之死。他说:“凯亚先生,您的生日在即,这杯算是天使的馈赠特别赠送给您的,预祝您生日快乐。”


我的脑子如同烟花一般炸开,生日?凯亚要过生日了么?


“哎呀何必这么客气呢?你知道的,我生日向来不喜欢大肆宣扬...多谢多谢。”凯亚与查尔斯说这客套话,兴致勃勃地收下了那杯午后之死。


“你生日什么时候,凯亚?”我问。


“额...就两天后,还是三天后?其实我自己并不太记得清楚,对我来说生日可有可无...”


“那你不会也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吧?”


凯亚扬起了眉毛:“今天之前还真没想过。”


“意思是说你现在有主意了?”


“...也暂时没有。”


我翻了个白眼,纯纯觉得他在说废话。他笑了,又补充道:“哈哈哈,不论你送什么,我都会高兴收下的。那么,允许我期待一下咯?”


...


我大抵是了解凯亚心情的,生日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,平平无奇的一日罢了。人类寿命短暂,才将生日看得如此重要,可对我来说,多一年,少一年,好像完全没有区别。


——可既是我对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,我对他却不是。我有些慌乱了,就算礼物要从现在开始准备,我也完全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。凯亚喜欢什么?不知道。除了他喜欢酒,我一概不知道他喜欢什么。


想来真是失败,喜欢他这么久,不仅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,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物件。四处打听,却也得不到确切的答案,安柏猜到我是要给凯亚准备生日礼物,但她却说:“荧,不如你就写一封信或者贺卡算啦,凯亚队长从来不过生日,每年我们都会准备一些东西,却被他劝导来年不要再送。久而久之,到了最后,我们都干脆写贺卡祝福了。”


那干脆...干脆走吧,留下一封信,就当生日祝福了。


说来可笑,我走遍世界各地,屠过龙,护过城,可我竟不知该如何给自己心上人写信。


垃圾篓里堆满了我揉皱的纸团,每张铺开都几乎是只写了两三行就被划掉的开头。我私心不愿只做一个简单又普通的贺卡,又不愿意写成曾经在梦里那样直率暧昧的情书,于是我绞尽脑汁想把自己的情意藏在字里行间。在纸上改来改去,又泡在图书馆里翻看他人的诗集,寻一点灵感。


“既然是给凯亚的生日祝福,怎么不自己交?”丽莎绕到了我背后,冷不丁在我耳边说话,吓得我立刻用手臂把信件上的字遮住。


“我...在璃月那边有些急事,马上就要走了。况且凯亚不也不喜欢收礼物、过生日么?”


“话是这么说,但是如果是小可爱的话,可能也能让他开个先例。”


丽莎的话让我迷惑,她继续说:“至于为什么...呵呵,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?小可爱,姐姐还是建议你,喜欢的话要早点抓住...”


“诶停停停!怎么就喜欢了?”我心虚地狡辩,“我只是把他看做正常的朋友而已。”


“哦?既然你说是,那就是吧。”丽莎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,“我只是觉得,凯亚去风起地树下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。”


风起地,我的眼皮一跳,问:“那怎么了吗?”


“没怎么,他以前虽然也去,但次数很少,只有心情不佳的时候才去。又一次,他竟然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,第二天没来骑士团报道,琴派了半个小队的人去四处找,才在那棵树下找到呼呼大睡的骑兵队长。凯亚为此还被罚禁了十天的酒呢。”丽莎看了一眼时间,“好了,我要回去工作了,加油哦,小可爱。”


我光是想想他在那棵树下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笑,心中又不忍担心他的身体。虽说七天神像那儿不会有魔物存在,但他这般酗酒,终归对身体是一大负担。于是我又重新拾起笔,在纸上多添了几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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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 凯亚·亚尔伯里奇


我知道你不喜欢兴师动众地过生日,但还是想留下点什么给你作纪念。但抱歉,我至今也不了解你喜欢的一切,讨厌的一切。想来除去你的喜好,似乎也不是很能了解你,你的故事,总是只言片语的从旁人那里听说。但我想这不要紧,这些都不能阻止你成为我心中最珍贵的朋友。


很抱歉无法亲口跟你说出生日快乐,璃月那边传来的紧急事件让我不得不马上起程。这样一来,我也没办法给你准备什么礼物,唯有这一封什么也算不上的信。


少喝点酒。知道你爱喝,可勿要喝宿醉。你若是倒了,这骑兵队长谁来当呢?我还没有实现和你比试赛马的约定,请原谅我还未准备好。我一直记得你初次带我骑马的时候,自由地风息灌遍了我全身,纯净的快乐洗涤了我的心灵。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。


我不在的时候,多麻烦你照顾露娜。


生日快乐,凯亚。


会牵挂你的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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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信件叠好,又寻来淡蓝色的信封、宝石蓝的松脂蜡粒与一朵小塞西莉亚花。几块蜡粒放在金属制成的火漆勺中,在蜡烛上加热融化,往里头撒了一些碾得细碎的金箔,像那篇提瓦特隽永而神秘的星空下的诗。我将它滴于信封之上,塞西莉亚花放在正中央,待凝固前紧紧盖刻有纹章徽记等图案的金属印章于上。


徽章是我自己设计的,由于不擅长设计所以相对简约,头上常年带的两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色花一大一小,底部是一轮清澈优雅的弯月,四周是熠熠生辉的星星,印在这如星海一般令人赏心悦目的蜡上。


又是离别的前夕,也是凯亚生日的前夕,我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钻进了骑士团的办公室,打算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就一走了之。


可当我蹑手蹑脚来到办公桌前打算放信的时候,我突然落入了一个怀抱,那双手从我身后紧紧将我抱住,我下意识想要挣扎,却毫无作用,于是我知道,我被抓包了。


“你终于来了...”凯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我等了好久。”


“你...你干什么,凯亚,你放开我。”被他呼吸撩过的耳尖开始变得滚烫,我心乱不已想挣脱,但他的手却越束越紧。


“要走么?你又打算不辞而别。”他轻笑,却像是在讥讽他自己,“连生日礼物都不给我留下。”


“我...我给你写了封信的。”我红着脸说。


“你怎么不自己来。”他嘀咕了一句,我没听清,再问,他却只说,“你走了,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”


“我不知道。”璃月的急事本就是随口编的借口,我本打算装模作样在璃月呆上几天就前往须弥,未考虑过何时再回蒙德。


“可露娜很想你。”他有些埋怨地说,“你也不多陪陪它。”


“对不起...我也...很想它。”我的胃里一阵翻滚,心间涌出无尽酸楚,“凯亚,放开我吧。我们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

我加重了最后四个字,他身子明显顿了顿,手上却未卸走一分力:“荧只想露娜,不想我么?”


“...想的。”


“不生我气么?”


我长叹:“生你什么气?那天的酒后冲动?还是现在在这抱着我不肯松手?你叫我原谅你的,你还希望我记仇是么?”


他笑:“想不到你竟如此大方,我还做好了被你记一辈子的准备了。”


月光带着撩人的夜色洒进骑士团的花窗,照在我那封准备许久、制作精细的信上,封缄信封的塞西莉亚花用它清冷的花瓣载了我满腔赤诚的真心。


“即使什么也没有发生,我也会记你一辈子。”


“对不起。”他语气有些颤抖,竟在小心翼翼求我原谅,“为我曾经的踌躇,为我的自以为是,为我的自欺欺人,为我的自私逃避。”


我呼吸停滞了一刻,心脏节奏缭乱,我以为他会为风起地的那夜鲁莽,又或者是此刻冒犯我这个“普通朋友”而道歉。可他字字又好像意有所指,指向一个我不敢猜的答案、被我遗忘了许久的幻想。


“凯亚,你喜欢我么?”


凯亚要为此刻的冒犯道歉,为曾经的懦弱道歉,也要为接下来自认为不负责任的告白道歉,月震的酝酿需要一千年,而留给凯亚反悔的时间只能在两秒前。


“让我这个罪人抛下一切,让我只做我一回。”凯亚把我转过来,目光如炬虔诚而温柔地注视着我,“荧,我喜欢你。爱情对我而言遥不可及,可我无论经历过多少彷徨、无助、令我心间泣血的痛苦,我还是在你离去的那一刻沉入了无尽的悲哀。我的世界又一次灰白黯淡,你让我怎么办?我找不到那轮金色的月亮了,你让我怎么办?”


直到那抹温热的液体在我脸庞上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,我才悄然惊觉这潸然泪下。凯亚的指腹在我脸上擦拭着,他的眼中也浮上一层朦胧。我又一次被他拢在怀里,泪如雨下。


“不准看。”我任性地把眼泪全部擦在了凯亚的衣领上,习惯性地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藏起来,“你气死我了,都怪你。”


凯亚干哑笑了两声:“哎呀,都怪我,都怪我。让我们的荣誉骑士落泪,我的人生中又多添了一道罪孽。”


西风大教堂外的钟楼在黑夜中伫立,一长一短的指针重合在一起时,十二下深沉而悠远的钟声回荡在蒙德城上空。骑士团办公室外飞过两只受惊了的白鸽,在窗边留下一闪而过的剪影。


“生日快乐,凯亚。”


“那么,我可以许一个生日愿望吗?”


“当然可以。”我闷在他怀里说,“除了奇奇怪怪的东西。”


凯亚放低了声音,几乎是在我的耳边耳语:“我想知道,荧对我是什么感觉呢?”


我羞恼地推搡:“你明明知道...你分明看得出来吧!”


凯亚故意找茬,像偷到了蜂窝的熊正在美滋滋地在我耳边轻笑,暧昧的呼吸扫过我鬓边的发丝与颈部酥酥麻麻的,双手绕过我的腰间将我顶在他的办公桌上,我无路可退。


“想听你说。”


他的眼眸比黑夜里的晶蝶还要闪烁,我仿佛透过了他的眼神看到了他不含杂质、隐瞒与沉重的心意。我从未记恨过他,我怎会记恨他?我来不及将满腔热爱再献给他。只是我知他身上背负着令人压抑窒息的秘密,就如同我也一样。我不去探索那些秘密与往事,只是任他去,如果他想要将那些事视作露水情缘,那我也听凭风引。


“我从来不记恨你,凯亚。我们每个人都被过往束缚着,被责任催促着,可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,我只想做一个自由的我。”我深呼吸,我想,这不是梦,“我不去追究你的秘密,因为我只是我,而你只是你。我喜欢你,凯亚。”


梦里的我将这段话反复练习了十八次也未曾说出口,但此刻,双唇相缠的真实触感告诉我这不是梦。他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,我的眼中大雾四起,双唇分离的片刻我又反复念了几遍他的名字,那便是不需要加任何修饰,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词。


唯有我能见到你眼中的温情,唯有我能分辨出你所有谎话中最珍贵的那句真心。


凯亚,我们是彼此身处黑暗也向阳心生的救赎,我爱着你,在过去,现在,和未来。


凯亚,我等你向我剖开你的心脏,看看被黑暗包裹的脆弱与孤寂的深处——又或是把我的心脏拿去,在上面雕刻下你的名字。


凯亚,我不知道这世界的尽头是什么,但我想,与我同行吧。它或是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孤岛,或是寒冷刺骨永不见天日的地狱,与我同行吧,世界的尽头若是有你,我不会孤单。


你说你是罪人,那么,我便以爱的名义,判你永远炽热赤诚地看我,永远温柔似水地抚我,就算有一天你我将背道而驰,你也要在你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说一万遍爱我。


摘星崖的塞西莉亚花开了。


凯亚,我爱你。


凯亚,生日快乐。

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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